扶居。

【邪簇】一树海棠压梨花

无脑小甜文,骚话十级的吴老板和暴躁害羞的吴老板娘两三事,人老了就乐意写些腻腻歪歪的东西,当做消遣看了吧。
年上温柔忠犬攻x年下暴躁奶狗受真的太好吃了ヽ(゚∀゚)ノ

一:
人居高位,多少有些风言风语。吴邪平日贯不喜听到这些个桃色绯闻,生怕自家那位耳闻后吃味,可无奈底下人传的厉害,编纂的叫一个有声有色。
古人云三人成虎,果真诚不我欺,一传十传百,不知怎的就谣传到远在北京的胖爷耳里去了。胖爷一面钦佩自家兄弟风流之处,一面又暗觉吴邪实在不是个东西,思来想去滚了一个昼夜,忍不住挂了个电话给黎簇。
黎簇接电话时倒是沉沉稳稳、冷冷静静的,不慌不忙答着“好”,“嗯”诸如此类敷衍状的话语。胖子听了急得怒火中烧,好不容易千叮咛万嘱咐挂了电话,换来人小媳妇一不冷不热的哦字。
胖子一搓手,顿觉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。
接到黎簇电话时,吴邪正埋首在一桌案账目里,底下盘口见小佛爷近来如沐春风、愈发佛性,胆子大的都能包天,漏洞百出的账本也敢这样堂堂正正交上来。
吴邪忙的焦头烂额,将要整顿的下手个个罗列好,心里暗自盘算要以哪种办法弄死他们才能杀人不见血,一边眉目紧蹙地接了电话。待到人方吐了一句话,眉眼间笼的戾气顷刻烟消云散,取而代之的神色,恰似那三月烟雨成云的西子湖般多情婉转。
“想吃藕粉羹了?我差人邮寄去好吗,或是等你假期再来。胡闹,现在可是上学期间,不行,你听话……唉,那你只能请两天假,不要糊弄我,我会打电话给你们老师的。好……好,再见。”
吴邪挂了电话,揉捏了下自己的眉心,顿觉一个头两个大。好不容易将小祖宗半威胁半哄着去上课了,谁想到却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,还没规规矩矩两三天,又开始歪脑筋耍花腔。奈何自己想做严父,却一直有心无力,自己也着实心太软,架不住他三言两语间的撒娇便被他牵着鼻子走。
这次一定要好好教育他,绝对不能如此任性妄为。吴邪心里暗自下定决心。

二:
十七八岁的少年总是精力旺盛过度,再加着肚子里揣着那点见不得光的小酸心思,隔天一早就杵在吴山居大门前。
吴邪一开门吓了个够呛,小孩孑然一身,空落落的,除了自己什么也没带。由着熬夜打飞的的缘故,双眼无神地盯着自己,眼皮底下一片乌黑,脸色苍白的活脱脱一地狱恶鬼。
吴邪半是怒气半是心疼,语气十分恶劣的将黎簇赶进了门,眼神一对上小孩那可怜巴巴的大眼睛,一口怒气戛然拥堵在胸腔间,不上不下,噎得也是自己。
吴邪冷眼看着黎簇探头探脑地打量完四周,翻腾完了自己的贴身物品,对着自己全身上下探寻了遍,长吁了口气才恍然回神:“怎么都不见个人啊?奶奶呢?”
吴邪自从小孩进门来就没多说一句话,此时好不容易捱到了发言权,语气有些冲道:“小屁孩,凌晨三点的杭州哪来的人,奶奶还在睡她的美容觉。”
黎簇才方觉自己失了仪态,在吴邪面前丢份他不放在心上,可这是吴山居,多多少少还是几分拘束。再加上幼年遭遇,内心纵然卑怯不服,用面上桀骜张扬掩盖过了,也还是不肯在吴邪长辈那丢了教养分寸。
吴邪不用猜都晓得黎簇在那思量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。心就像被苍耳那毛刺轻轻扎了下,心疼的有些酸涩,早些存着的愤懑之气也逐渐柔化在了眉梢扬起的弧度里。
他一把扯过小孩回了房,抓住清晨的末尾,搂着小孩安安耽耽补了个安稳觉。
多年养成的生物钟让吴邪在六点准时起了,他一睁开眼就瞧见黎簇的睡颜,白皙的脸侧沾染上几团胭脂,与那天边暮霭像了个十成十。
小孩枕着他的肩臂,两只爪子松松勾着他胸前衣襟,宛如蒲扇纤长挺翘的眼睫轻颤着,勾勒出一个绝妙又婉转的弧度。
吴邪痴汉般凝视了许久,眼神贪婪地都要把小孩的肉给刮下来。时间过半他才伸手摇了摇黎簇,温声细语道:“黎簇,该起床了。”
黎簇满是鼻音地“唔”了声,不满地翻了个身子,眼皮还未睁开条线,嘴上求饶功夫却不停:“再睡一会,就一小会。”
吴邪看乐了,他抽出自己几乎麻木的左臂,就着棉被将黎簇一把搂了进怀里,咬着他耳朵道:“七点半,奶奶应该在大堂等着了,我们先吃饭,今天晚上回来早点睡好不好呀。”
黎簇一听见奶奶二字瞬时间清灵了,他倏地睁开眼,连忙爬起来找衣服穿,急吼吼大喊大叫道:“七点半了!吴邪你怎么不叫我啊!完了完了!”
吴邪满眼笑意看着黎簇猴似得窜上窜下,又是刷牙又是穿衣服,等黎簇全身服服帖帖摆弄好了后,他才不急不慢下床,套上外套慢悠悠地说:“其实骗你的,是六点半。”
小孩一张脸顿时扭曲了,他恨恨瞪了吴邪眼,噘着嘴拒绝再和吴邪交谈。

三:
吴奶奶初见了黎簇有些诧异,后来便被铺天盖地的喜悦揭盖而去。拉着黎簇家长里短嘘寒问暖了许久,才侧重到点子上:“小毛这时候不是该在上学吗,怎么跑到杭州来啦。”
黎簇不好说自己是怕吴邪搞外遇才急匆匆来的,也不好直说自己想吃藕粉羹胡闹着来的,眼轱辘一转,看了眼吴邪不再说话。
那眼神欲拒还迎,哀怨的恰到好处。
吴奶奶顺着眼风看过去,误以为又是吴邪这个坏东西强迫人家了,开口责骂了句:“一天到晚没个正行,折腾人小毛大老远跑来跑去,他要是有什么不适了,你看我不和你拼命。”
吴邪人在家中坐莫名背了个黑锅,还盖了顶长辈要拼命的高帽子,奈何两边都不能得罪,一时有苦难言。只得陪笑说不是:“唉,都怪我不好,我也是太思念黎簇了,上次瞧见奶奶您举着他的照片看,就想着把他哄过来看望您老人家,也解解我的相思之馋,下次不会了。”
三言两句把老人家哄的畅心,直乐得合不拢嘴,吴奶奶也确实想念孙媳妇,也就没太苛责自家孙子。拉着黎簇的手边笑边道:“既然请假来了,就让吴邪带着你好好逛逛,提前适应适应你未来的居所。”
黎簇听得羞红了耳朵,抬眼就瞧见吴邪歪斜了眼睛那促狭样,也消没了脾气,低头轻应了声好。
吴邪果真应言带他去逛了遭。黎簇上次在吴山居被忽悠的血本无归,一口愤懑之气憋了许久。这次仗着吴老板撑腰,一朝扬眉吐气,连滚带利地都给讨要回来了。
吴山居一众伙计敢怒不敢言,眼巴巴瞧着老板娘乐得眉眼都弯成月牙,有几个甚至妄图给潘家园的狐朋狗友挂了个电话,坏心眼地想等老板娘回北京了再宰一刀。
就是苦在有贼心没贼胆,吴小佛爷手上一柄大白狗腿不是唱戏用的,可不想被吹毛断发。
黎簇就着唾沫数钞票,快乐的都要飞起。他正要与吴邪说话,余光一瞥见了个老熟人,登时拔腿就冲了过去,一把揪住那人。
那人被莫名其妙抓了还有些暴躁,回首一看黎簇立刻双眼放光:“哟,小老板,上次的红线可还好用?我这儿又进了新货,在月老庙熏了百八十年香火,保证让您的桃花一簇两簇开得漫山遍野。”
“这么灵验?”
“是呀是呀,老板考虑下吗?”
“呵,拿来给我瞧瞧。”
白蛇闻声转去,袖子里的红绳兴冲冲刚掏出一半,看见眼前问得人,整张脸都绿了。
他惊悚地身子都有些抖,颤颤巍巍地冲着自家大老板陪笑:“吴……吴老板,您怎么来了。”
“来看你给我媳妇找外遇啊。”
吴邪笑得温柔似水,勾起的棱角都像是名家取了最好的水彩,一笔笔勾描上去的。但白蛇看着他不及眼底的笑打了个寒颤,后知后觉怕起来,他不尴不尬嘿嘿笑了声:“哪……哪敢啊,小的有眼无珠,冲撞了夫人。”
话尾刚落就忙不迭把漏出来的红绳揣进去,生怕吴邪殃及池鱼。
吴邪眼睛通透,望见了他这偷摸的小举动,哟了声道:“揣进去做什么,我媳妇喜欢,拿出来给他。”
“好的好的。”白蛇连忙把绳子一股脑抓出来,一沓全塞给了黎簇,黎簇被打了个措手不及,傻愣愣地抱着一大团红线立在原地,良久,偷笑出了声。
吴邪轻飘飘看了他眼,继而道:“过段日子我再来,如果当时我的绿帽子没你说的那么多,自己思量着。”
白蛇一七尺大汉,霎时间都要哭出来了,这破绳子义乌那边十块八块几卡车运来,他哪知道能不能保佑夫人家里红旗不倒,外面彩旗飘飘。
黎簇笑得腰都要挺不直了,他适可而止,擦拭掉了眼角沁出来的泪花,圆场道:“谁上赶子给自己找绿帽子戴啊,什么恶趣味。吴邪你不还有事吗,赶紧忙去,我和白蛇聊聊天。”
吴邪见小崽子故意要叉开自己,心底一笑,并不说破。
吴邪趁着黎簇把白蛇拉到旮旯里说小话的片刻时光,仗着自己脚程快回了趟吴家。又马不停蹄赶了回来,黎簇已经说完话,在那候着他了。见他走了也没说什么,眼睛笑地宛如偷了腥的猫,心情大好的模样。

四:
日头已经偏落了些,高高悬在正空中,眩晕开了一阵潋滟波光。
开春的杭州就已经热起来,吴邪和黎簇两人顶了会烈日,快步到了楼外楼。
楼外楼的人也照常多,不过吴邪仗着自己与楼外楼经理三杯黄汤交情,被他混到了个好包间。黎簇吹着冷风,舒爽都要浸透到骨子里去。
藕粉羹理所当然的没吃到,黎簇点了一大桌子肉,在声色犬马和佳肴中尽情遨游,俨然忘了自己来时的名头。
“哎。”吴邪笑看着小孩吃得满嘴流油,伸手给他擦了下道:“刚刚你和白蛇嘀咕什么呢?”
黎簇方才旁敲侧击地将吴邪近期生活琢磨了透,总算破了那些谣传的子虚乌有,也顺便端了正宫的脸面。再加之美食佳肴入口,前面还坐着个赏心悦目的玉人,一时乐不思蜀。
他挑了一边眉,故意嘚瑟道:“你猜呀。”
吴邪见了小孩这恃宠而骄的样,亘古不动的心就被这样轻而易举的勾了起来,小孩给他吹了阵春风,他广阔而寂寥的心野刹那间花开遍地,花香混在风里,暖得熏的自在沉醉。
他才方知何为一头撞上了南墙,何为甘之若饴。
黎南墙还没心没肺逗笑着,酒足饭饱后就摊着座位不愿再动。两人就这样毫无公德心的霸占着包间,在人满为患的楼外楼里乐得清闲。
正午这阵热浪已经滚了过去,暖春中的苏杭渐渐拨冗开沉重外衣,终是露出了它的本来模样。像极了身披罗绮锦绣,着朱璎宝饰的姑娘,窈窕身姿在那在水一方静立着,眉眼微勾,一派撩人的芳华。
吴邪提议要去西湖边走走,黎簇反抗,说是西湖他已去腻歪了,再者映日荷花还未开,区区个菡萏他还不愿赏脸看。
吴邪见小孩那没品位的庸俗样,心下好笑,询问小孩去不去灵隐寺见见佛祖。
小孩嘟着嘴,嚷嚷道:“又不当和尚,又不信神佛,去什么灵隐寺呀,再说……”
再说他已经在北京的寺院为吴邪求过一挂,也别无他求了,若再去灵隐,怕是愿望就不灵了。
思来想去,还是吴邪一锤定音,将小孩哄骗去了太子湾赏花。
小孩嘴上抱怨,花有什么可赏的,眼底却流光溢彩。
黎簇在一树树的红霞彤云下逛来逛去,江南的花带着独特的水乡柔情,妩媚多姿又不失风情,和北京的花迥乎不同。
小孩新鲜的不得了,抬手轻轻拂过一朵高绽的花,以翠绿做衬,花朵软渥如血,美艳的自在坦荡,却也不缺温婉。
春风徐过,倒是一阵烂漫。
“吴邪,这是什么花?”
“这是海棠。”
“吴邪。”黎簇轻压下枝桠,虚扶着花座:“这像不像你?”
吴邪诧异抬眼,黎簇长身隐匿于万紫千红中,在花枝的掩映下错落出半张模糊不清的脸,白皙如玉,神色飞扬。堪堪露出的双眸黑白分明,溢满了缱绻。
再娇艳的花,也比不上少年的姿彩。
吴邪笑了,揉碎了漫天黄沙里的沧桑,隐缩了茶马古道的肃穆,贫瘠退后,眼角细纹徒留下西湖的多情潋滟,满心满眼里都是柔软。
他开口,语气轻落落的,融入在了这躁动的春光里:“黎簇,我爱你。”
“什么?”
那傻小子没听清,极其败坏风景的叫了声:“你声音太小了!我没听见。”
吴邪举步过去,站在一旁的梨花下,润白如云霞,他道:“没什么。”
黎簇见他神色是不同往常的明媚,心里欢喜,也不再过多追问。
这厢春和景明,一碧万顷,百花枝头高绽,争奇斗艳。吴邪搓揉了下手中梨花沉吟道:“一树海棠压梨花。”
黎簇品了品,越品越觉得不对味,在自己匮乏的文学常识里梭巡良久后,省过味来大吼道:“你不要欺负我没文化,明明是一树梨花压海棠!”
吴邪赖眉赖眼笑着,眼神轻轻柔柔,像极了这艳烈又不失婉约的海棠花。
黎簇被他那目光望着,双颊登时一红,小声嘟囔一句:“油嘴滑舌。”
“吴小毛同学,都入了我老吴家祖籍,你自己允了的,金口玉言。你这朵梨花,还不肯委身给我压吗?”
黎簇平日用拳头说话惯了,亏就亏在嘴拙,他左思右想了许久,也没找出有何威慑力的答应,气的当时狠跺脚,闭嘴不肯再多说一句话。
吴邪见小孩又上了脾气,忙顺出刚刚去吴山居取的翡翠,献宝样捧着给黎簇瞧,小孩眼里闪过一丝惊艳,嘴角还未完全绽放,微微上扬的弧度就被主人自己硬生生止住了。
黎簇佯装嗔怒地瞥了眼吴邪,闷声教训道:“自己欠的一屁股债不清楚了?还那么败家。”
吴邪算个聪明人,忙不迭接口:“穷就穷在丈夫身上,吴夫人负责貌美如花给我看就好了,金啊玉啊养着你,我乐意至极。”
黎簇轻哼了声,被这不三不四的称呼又羞红了脸,到底少年心性,藏不住喜悦。伸手接过翡翠,极其珍重地挂在脖子上,手里把玩不停,嘴上还硬着:“仅此一次,下不为例。”
翡翠漂亮极了,绿的清透,黎簇手指摸到了不寻常的凹痕,忙转过去看。
赫然正楷一个“吴”字。
吴邪在一旁道:“这可是爷爷那辈在云南墓里淘来的,算半个传家宝,平日我奶奶宝贝的不得了,别人看都不给看。今日把它给了你,你就是我堂堂正正的吴家人。”
黎簇红了耳根,半晌,重重嗯了声。

五:
待他们携手回了吴宅,已是日落西山,用过晚膳后,俩人就在吴邪屋子里捣鼓些古籍。
不过一会黎簇就不乐意了,他狠挠了挠手臂,不满地对吴邪抱怨:“你们家的蚊子什么毛病,尽咬我,还欺负我是新来的不成。”
一边说着还把衣服撸起来给吴邪看,一截藕段样白皙纤瘦的手臂,缀满了红肿的蚊子包。
吴邪本来就存了些旖旎心思,这么一看就坏了事,登时感觉下体肿胀的厉害,他哑着嗓子道:“听说蚊子喜欢的人,一般都很甜。”
黎簇颇几分鄙夷地看着他:“老吴同志,现在是民主科学社会,不提倡封建迷信的。”
吴邪温温柔柔笑道:“真假与否,我尝尝就有分辨了。”
“哎哎,我明早还要赶机呢,你你你,你撒手!老流氓!老变态!”
吴邪撂倒了黎簇,小孩无力的反抗他根本就不放在眼里,反手剪起小孩的双臂,将少年稚嫩俊秀的面庞清晰无比的勾勒出来。
黎簇在底下不满的抱怨:“吴邪你又发什么神经啊!”
“人皆受惑于皮相,我亦不能免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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